采访嘉宾：东风有限公司总裁中村公泰
主持人：李剑阁
“我一定不会比前任总裁做的差”
李剑阁：中村总裁刚上任时，曾经对媒体说过一定不会比我的前任做得差，经过这几年的打拼下来，您现在是怎么认识自己这句话的？
中村公泰：当然，前任所做的工作和取得的业绩是不可否认的，他搭的平台是很关键。当时我上任的时候经常跟前任总裁来比较。当时也说过这样的话。但是前任挖了这个井的水，搭了这个平台，并且在他所建造的平台上还有了很好的发展。所以，后任总裁在工作上肯定会有很大的压力。
李剑阁：下一个后任总裁可能会在什么时候呢？
中村公泰：如果东风有限的七万名员工希望我留下来，我很愿意留下来。
李剑阁：您和前总裁的名字很有意思，都是中村，您跟他之间的管理风格上会有什么不同吗？另外您接手之后快速增长的成绩，您认为是一种传承呢，还是一种完全的革新？
中村公泰：在管理风格方面，是同样的管理风格还是有不同之处，这从来没有想过，最好是让周围的人来评价。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前任是这么做的，所以我也应该这么做，或者前任这样做了，我不想这样做。做事情的时候我对这方面我没有考虑过。当时也做过工作的交接，交接的时候也不会很隆重。但是，前任总裁说了一句话，“按照自己的风格去开展工作就可以。”所以，在工作中也没有特意去效仿或者关注上任的风格，而且也没有像周围的人问过，以前的总裁是什么样的做法。如果非说不同点，一是我喝白酒比前任总裁厉害，二是唱歌比前任总裁唱得好，三是头发比前任总裁多。
“要处于不败之地，就要保持胜者的姿态”
李剑阁：从东风有限成立以来，先后有两个计划，包括中村总裁任职之后，中期事业计划也是提前两年完成了。这个“提前完成”是不是得益于中国汽车市场的高增长，如果现在的增长率是9%或者是10%，您是否认为这种理性的增长会持续下去？另外，我在报告中看到日产是按照10%左右的增长速度来扩充产能，您当时认为这种预测似乎保守了一点，是这样吗？
中村公泰：起码到2015年，2016年时，我们还是会以5%到10%的范围内维持理性的、正常的增长。但是未来还是会出现很大的变化，在前几年30%-40%高增长时，无论是什么样的车企，只要能够生产出来，就能够卖出去。但是今后如果进入5%到10%正常增长时期之后，胜者和败者就开始两极分化了。目前全国有200多家车企，在今后的发展当中，这些车期会出现淘汰现象或者并购、合并。今后东风有限要处于不败之地，要保持胜者的状态，这是我们的目标。
李剑阁：您认为是不是中国汽车市场已经开始进入到5%到10%相对理性的增长时期了？
中村公泰：是的。
“外资品牌和民族品牌，原本没有竞争”
李剑阁：由于政府鼓励和支持，广本等很多车企都开始“合资自主”。对于合资自主，业界观点不一。大部分人认为，自主品牌的产品都是外资品牌产品的翻版或者换一个Logo造出来的。您对这个是怎样看待的，如何评价？
中村公泰：中国有很多车企，每一个车企都有各自的发展战略，就东风有限的启辰这个品牌来说，是针对中国客户而导入的。这是由中国的员工研发的产品，也是一个新的品牌。从平台的角度来说，合资自主品牌也好，民族自主品牌也好，它们都会去适当地活用其他平台，包括日产。这个是制造汽车的一种常用的做法，这个做法是无可非议的。但是，如何用这样的平台来打造出客户需要的车型，是每一个企业需要考虑的事情。
李剑阁：合资自主品牌给很多人的印象都是经济型或紧凑型车，似乎还没有哪一个厂商说要打造一款高端的合资自主品牌，您认为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什么？合资自主品牌的汽车可以做高端车型吗？
中村公泰：一般情况下，外资品牌进入中国市场多以高价位车型为主，反过来，国内的民族自主品牌，基本是以低价位的车来开始导入的。外资品牌和中国的民族自主品牌之间，刚开始是没有竞争的。
之后，民族自主品牌开始提高产品竞争力，向中高端的区域市场进军。自主品牌能够进入中高端市场的原因，首先是从他们的合作伙伴当中吸取了技术和经验，其次也包括自主研发，另外，中国开始出现了很多优秀的外资供应商，这也是原因之一。
而外资品牌看到中国这市场除了中高端的市场外，低端市场空间也很大。所以很多外资品牌就开始进入低端市场。从此就出现了自主品牌往上走，外资品牌往下走的情况。
我们为了攻低端市场，所以导入了启辰品牌。在此之前，在低端市场没有我们的产品。在对中国的汽车市场进行研究时，我们发现中国的汽车市场从沿海开始，向内陆发展。在向内陆发展的过程中，又出现了很多客户。随着生活水平逐渐地改善，能够买得起5万到10万汽车的客户群不断增加，于是，我们针对这些客户群导入了我们的启辰品牌。
在研发启辰品牌时，我们注意到，内地客户群虽然需要低价位的车，但是在汽车的配置上还有一定的要求，比如，汽车要宽敞，要大气，有面子。所以说，低价位高配置是他们的普遍需求。我们正是根据这样的需求去研发了启辰品牌。
另一方面，已经购买了民族自主品牌的客户，会发现自主品牌的汽车容易出故障，并且费油。当这些客户注意到这一点时，我们也开始注意到这些客户的换购需求。我们一开始拥有高端区的车型，但是我们看到低端车型的市场的潜力后，通过启辰品牌的导入我们拥有了高中低端所有区域的车型。
以前，我们在中高端的区隔上，用日产品牌与国内的中高端自主品牌抗争，当时我们没有低端的产品，现在我们用启辰同低端的民族自主品牌竞争，所以从中高端所有的区隔都能够与中国自主品牌竞争了，也就是说竞争的范围比以前扩大了。
“自主品牌想攻高端市场，还需要时间。”
李剑阁：大概到什么时候能够达到比较理想的境界，双方都在同一个市场竞争的状态呢？
中村公泰：要达到这样的情况不是那么简单。目前国内的所有的外资品牌，现在的品质和竞争力，是通过100多年的积累才达到的。现在自主品牌想攻中高端市场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从形势上，自主品牌似乎已经达到水平相当，比如说在今年的北京车展上，一些国内的民族自主品牌所亮相的车型，外表很气派，可以与劳斯莱斯的外观媲美，但是从产品质量各个方面能不能同外资品牌抗争，这个是不能短期实现的，需要一定的时间。
高端区区域中，日产有英菲尼迪品牌，虽然我们在英菲尼迪这个品牌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但是与宝马、奔驰抗争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李剑阁：自从中村上任以后，东风有限这几年也成为中国汽车市场上步伐非常快的公司。除了整体市场增长较高外，与公司的管理可能也有很大关系。东风有限成立九年来不仅是中国最大的汽车合资企业，甚至被誉为中外文化融合最好的合资公司，是一个典范。但是据我近十年采访的经验，东风与日产的合资似乎没有现在这样的风平浪静，当时还是充满了各种争吵、博弈。我想问一下中村总裁，东风有限是怎样做到今天这一点的？
中村公泰：我的前任从2003年开始，担任了5年总裁职务，当时确实中方和外方有很多摩擦。那个年代，汽车的销量不是很理想，中方和外方之间出现了互相猜疑的现象。
当时一开始导入的是阳光车型，离天籁的导入隔了很长时间，所以当时我们产品线比较单薄，缺乏销售好的车型，所以这个是双方之间出现猜疑和不信任的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当时双方的都认为自己是代表自己的母公司，所以在沟通当中难以交流和妥协。
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我们双方意识到了派指员是合资公司的员工，应该以合资公司的利益最大化为目标，在这方面双方的派指员最终达成了共识。其实能够达成这样的共识，本身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要达到这样的程度还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双方派指员在如何为公司的利益作贡献这个层面达成共识后，销量开始有了提升。
尤其是在卡车方面，中方认为日产以前没有做过卡车业务，所以怀疑日产是否有能力做好这类业务。日产虽然没有做过卡车业务，但是汽车业务管理方面都是大同小异的，包括质量管理、销售管理、交货管理等等，这些管理模式是一样的。所以，以日产的管理模式，加入了相关的指导和支持后，我们整个卡车管理整体水平有了显著的提升。从这以后，双方出现了互相信任和协助的局面。
在这样的情况下，天龙产品导入后的天锦取得了很好的业绩。有了业绩之后，双方就更加的互相信任。对于公司取得了这么好的业绩，我一般都是从两个方面来做总结。首先我们的合作伙伴只有一家，这是一个原因，其他的品牌有两个合作伙伴，这两个合作伙伴精力分散，要关注这一边，就会影响另一边。所以若想两面都要照顾好，经常会出现精力分散的情况。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这里是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另一个原因是国产化，国产化有两个层面，一个是汽车本身的国产化，零部件的国产化。另一个层面是人的国产化，管理方面的国产化。不管是什么样的岗位，只要中国人有能力去担任，我就会大胆的采用中方的管理人员。这与在中国其他的自主品牌相比，我们的外方人员是很少的。
“说中国汽车市场下滑是片面的”
李剑阁：听说您刚刚出差回来，考察一些市场，您去了哪些地方，考察的主要是什么目的？
中村公泰：我在任期间有一个计划，考察中国所有的省，之前有五个省还没有去，前两天去了黑龙江省和吉林省，目前为止，除了三个省以外，全国所有的省已经都考察完毕。
现在媒体都在说中国汽车市场在下滑，但是这不是绝对的，应该分地区来考虑和分析。很多沿海城市出现了负增长，但是内地和东北地区的增长还是比较快。
这次到东北市场调研，对东北市场的发展潜力进行了解。长春是一汽的地盘，经销商在一汽的地盘卖汽车有很大的压力，去了长春之后，我看到满街跑的都是一汽大众的捷达。现在一汽大众的市场占有率已经达到37%。其次是丰田。到了东风日产的专营店，得知日产品牌的市场占有率将赶上丰田，我感到非常高兴。
每个月的市场率都存在上下浮动，我们全年上半年的市场率具体排在第几位还不清楚。在哈尔滨考察的时候看到，哈尔滨在整个中国汽车市场下滑的情况下，通过当地几个专营店的努力也取得了很好的业绩，他们有望达到全年的预算目标。
另外又去了成都，成都是内地一个很主要的市场，整个四川省的地区在中国整个汽车市场下滑的环境中，也取得了很好的业绩。东风汽车股份有限公司、东风乘用车公司以及郑州日产的子公司专营店上半年都完成了预算目标，全年有望能够达到全年的预算目标。
当前，在中国的整个汽车市场中，沿海城市和内地城市的比例已发生变化，内地城市的销量占比逐年上升，目前已经占据50%的市场份额。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我们在内陆的二级或者三级城市强化了我们的专营店建设。我们的强化内陆专营店的战略是很正确的。
“前几年汽车市场高速发展是不正常的”
李剑阁：通过这次对市场的营销店方面的考察，您对东风有限今年的总量达到160万的计划，和今年上半年的市场表现的总体感觉如何？
中村公泰：东风有限上半年超过78万台，准确数字是783787台，同比增长率是6.7%。在整个中国汽车市场趋缓的形势下，我们的市场占有率也得到了提升，所以我对东风有限上半年的业绩是满意的。去年我们的全年的市场占有率是7.9%，今年上半年的市场占有率是8.17%。所以在整个市场增长放缓的情况下，我们还是在市场占有率这个方面有了进一步提升，所以我认为还是取得了比较好的业绩。
李剑阁：东风有限目前正在向10%的市场份额进军是吗？
中村公泰：刚才我们谈到了上半年的数字是78万多，单纯的乘2的话也是150万台了，但是一般的情况下，下半年的情形都好于上半年。
李剑阁：刚才您提到今年中国市场出现了整体放缓的迹象，其实今年大家有一个词“微增长”，另外一种说法是我像前几年的高速增长，反而在发展速度放缓时，是大家对汽车市场反思、对企业反思，甚至是个人反思最佳的时机，我不知道最近中村总裁在想一些什么问题呢？
中村公泰：对于微增长这个概念，还有必要去定义。所谓的微增长是指百分之多少才叫微增长？2008年的金融危机之后，中国采取了刺激政策，导入了四万亿，得益于这个政策，中国在金融危机的情况下取得了很好地发展，尤其是汽车市场发展显著，有的月份同比增长达到了30%—40%。我认为这样的高速增长是不正常的，所以说，目前汽车市场的发展是处于稳定时机。我们预测今年的同比增长率是9%到10%。
我认为，不应该把5%—10%的增长率看作是“微增长”，这其实是正常的增长，并且，用这个数字与其他国家相比来看，也很正常。单从乘用车方面来看，东风有限7月份是9.4%的增长，全年预测是9%到10%的增长。那么，如果按照10%来计算，去年全区是1350万台。今年将比去年增加135万台。这135万台是什么概念？相当于一些其他的国家全年的数量。
在此前车市30%、40%高增长时，很多企业争相进行设备投资，但是我们当时考虑30%或者40%的高增长率不是正常水平，正常增长率应当在5%到10%之间。所以，当时我们没有盲目地进行产能扩充，还是按照5%增长的预测来进行投资计划。现在看来，整个市场情况也符合我们当时的预测，所以我们到目前为止没有改变我们的增量目标。
“成者和败者的两极分化将越来越明显”
李剑阁：东风有限中方的担任管理职务的人员比例与其他的外资企业的比例是否对比过？
中村公泰：没有正式的官方发布数据，但是丰田也好，本田也好，他们派到中国的员工派指员以及这些人员所销售的车辆，不能单按人来算，多少人生产多少车。如果这样对比，东风有限将远远低于日产和丰田。
对一些其他企业来说，中国是一个最主要的市场。为此，他们会强化对中国市场的投入，比如加派几百人来北京，以强化中国市场。
但是日产总部每年要求我缩减10%的日产派指员。对于我们来说，中国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市场，但是在这些管理模式上还是有一定的差别。
李剑阁：中村总裁上任以后，东风有限一直发展得非常好，因为有一个比较远大的目标，我记得有一个事业计划里面提到了这样几个数字，日产在中国的销量占日产在全球的25%。并且占中国10%的市场份额，排名前三，这些都是日产在东风有限努力的方向。目前来说，从总裁自己来看，东风有限阻碍向目标前进的最大的短板在哪里？
中村公泰：首先是我们10%的市场占有率，周边环境越是严峻，越有机会。刚才我们谈到了正常增长的概念，外界很多人说微增长、下滑增速，我认为这个是一个正常的增长率。在这样的情况下，越是严峻，对于东风有限来说，越是可以发展的机会。
今后胜者和败者可能两极分化肯定会很明显，一般来说，业绩不太好的企业，经常出现的问题是，它常常靠某一个车型来竞争，这样很容易出现失败，将来我们如何导入销量多的车型，这个方面要进一步挑战。
现在，东风有限的年产销量达到10万台以上的车型有四到五个，但是在中国的前三的品牌中，有的车型年销量达到20万台，将来我们要打造几个这样的车型，这个对于我们是一个课题。要打造年销量20万台的车型，首先这个车型要有很强的竞争力，另外在销售能力上推这样的车型要有很大的销售能力。另外一个是很强的品牌力，所以说今后如何去打造这样的20万台以上的车型，这是我在任期间要进行挑战的课题。
大众是1985年进入中国市场的，我们是2003年进入中国市场，我们与大众相比有18年的差异。所以说今后如何去提高品牌力，这是需要我们做认真思考的。
在上海、北京、广州这些大城市，很多人知道日产的品牌，但是到二级、三级、四级城市，与其他的品牌相比，日产品牌认知度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如何尽快地提高品牌认知度，这也是我们今后要解决的一个问题。
“我不喜欢做福将，不喜欢靠运气”
李剑阁：在工作的节奏方面，我想问一下，中村总裁现在的工作节奏是什么样的？旅行方式是怎样的？
中村公泰：我觉得，在日系企业中，重要事项的决策的速度我们是最快的。这还是取决于中方和日方互相信任，对某一个事项肯定会去讨论，但是通过讨论之后，达成共识的速度是非常快。
另外在有限总部这边工作，日方指派员的人员也不是很多，首先在我们有一些内部的日方的之间，根本不需要很多的时间去考虑。另外总裁之上只有两位领导。所以各方面的决策都很快。
有这么快的决策速度就能够很快地去应对这么快速地变化的市场。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中国的工作环境很适合我，所以我在中国的工作非常开心。
李剑阁：刚才您说可以让别人来评价一下，您与前任总裁的区别，对于他，有些人说是类似于中国的劳模，而说您是一员福将，您自己怎么看待这个评价呢？
中村公泰：福将是有一种运气好的意思吧，我认为这并不是100%的褒义，是说一个人不是纯粹的靠能力，还靠一些运气，所以我并不是太喜欢福将，我不喜欢靠运气。
如果这个福将的“福”是我为公司带来的意思，那我就可以接受福将这个评价。
李剑阁：我看到前任总裁经常很沉重，因为他可能面临的事情非常多，比如当年的各种矛盾。而您总显得很开朗，也经常笑，而且到办公室也要求员工开心，您是怎样做到的？为什么会倡导这样的文化呢？
中村公泰：首先，前任总裁他也是一个很开朗的人，可能在媒体前面是故意装的。另外我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是笑脸，有时候也发火，当然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肯定是笑脸。
我为什么要求下面的员工要开朗呢，如果一个公司的一把手不是开朗的，这个公司肯定不是会成功的。一个公司的老板天天愁眉苦脸、天天板着脸，下面的人没有干劲和士气。
前任总裁当时面临的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天天乐呵呵，就会觉得这个人有毛病。反过来现在我业绩这么好我要是还板着脸，我都觉得不很正常。总之是与环境有很大关系。
我以前从事研发工作，在当时也经常要求自己的部下保持精神愉悦，汽车是给我们的客户带来快乐的产品，所以，我们的厂家的员工，通过生产出一台给客户带来快乐的车，通过车再给客户带来快乐，我们应该从这样的心态去研发、制造汽车，这样才能给客人带来快乐。
每天勉强去上班，以不开心的，不开朗的心情去上班、生产出来的车肯定不是好车。所以我经常跟员工要求，你可以犯小错误，可以有小失误，但是不应该有大失败，大失败可能对公司的经营带来影响。但是允许你犯一些小错误，通过小错误你会学习很多东西。
以前日产的研发中心墙上贴了很多我亲笔签字的标语，我们要开心地工作，愉快地工作。
李剑阁：现在有没有贴呢？
中村公泰：现在也有，这边研发中心的老板换了，现在签字的是现在的老板。
李剑阁：总裁以前在哪些国家工作过，在东风有限的经历和以往有什么样的不同？
中村公泰：1988年开始在英国工作了近四年，中国是我的第三个海外工作的国家，在中国已经工作了四年半，中国对于我而言，可以说是第二故乡。在湖北武汉工作了这么长时间，我很喜欢湖北武汉，而且很喜欢吃辣的菜。跟当时在英国的工作时候相比，当时只不过是一个研发人员，但是现在到中国做总裁，和中国的各个行业的人接触的机会很多，包括我们公司内部各个部门的员工，还有外界，媒体的朋友们。交际的圈扩大之后，感觉非常充实。
李剑阁：您现在都已经适应可以中午跟别人喝酒，下午正常地接受采访了吗？
中村公泰：有时候从一大早就开始喝酒，我已经有两次，中午喝酒已经是一个很平常的事情了。上次去山东省调研，中午就喝了11杯，下午还是正常地工作。
李剑阁：最后是有关驾驶方面的，您以前是搞研发的，既然做研发的要自己去设计去体验，甚至去改良一些汽车。那么，在您的记忆中曾经哪一款车印象比较深？
中村公泰：作为研发中心的领导，我亲自参与的车型很多，所以有几个车型对我来说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从个人的角度来说，最有印象的结婚的前后，也就是上个世纪七八十代的车。当时买了二手车，因为当时没有钱，而且有的地方油漆都掉了。
结婚之后小孩出生之后，换车的时候，买的是阳光，所以从结婚、生小孩，这些过程中曾经开过的这两个车印象最深刻。
“备受信赖是对一个品牌的最高评价”
李剑阁：我们车讯网的口号是要做一个值得信赖的汽车网站，我们看到东风有限也是要做备受信赖的汽车公司，总裁是怎么理解“备受信赖”这四个字？
中村公泰：我认为，我到东风有限上任之后，我的最大的贡献就是我提出了备受信赖的理念。我们的三次方计划，一共有三个一，最重要还是作为整个计划的底座，成为备受信赖的汽车企业，等于是备受我们所有利益相关方的信赖，这个作为我们1的三次方最主要的一部分。到有限上任之后，我始终把这个作为一个理念，把这个理念贯彻到整个公司的每一个角落。我们下面很多的子公司、工厂都贴有我们的愿景这样的宣传板。通过我近五年的时间，打造出了“备受信赖”，这个是我认为在任期间对公司最大的贡献。
所谓备受信赖我们的品牌，对我们品牌的评价要备受信赖得到的最高评价。公司想成为一个备受信赖的公司，我那么每一个员工，每一个岗位，每一个人都要得到利益相关方的信赖，这样这个公司才能成为一个备受信赖的公司。
比如说，咱们现在在座的广宣工作的员工要得到媒体的信赖，采购人员要得到零部件供应商的信赖，人事部门要得到每一个员工的信赖，每一个员工在自己的岗位要得到所有利益相关方的信赖，这样我们公司才能成为备受信赖的企业。
李剑阁：总裁是第一次到武汉和第一次到十堰分别是什么时候？
中村公泰：第一次到武汉是2003年6月。十堰是2003年的10月份左右。
李剑阁：那与东风有限到武汉的时间是一样的。
中村公泰：合资企业东风有限成立时候的签字仪式的时候。
李剑阁：希望您能够继续在武汉工作，为东风有限还有很多用户创造更多的快乐。
中村公泰：谢谢。